不过,不管是从可行性和必要性来说,禾赛都必须拿下小米汽车。
小米产投也投资了禾赛,李一帆和小米产投合伙人之一非常熟悉,经常聚会,李一帆的人也时时泡在小米和小米投资部中。
而在拿到小米汽车的单子前,禾赛AT128的客户只有集度、高合、路特斯等,除了理想汽车都是销量并不大的车型,同时那会儿禾赛又争夺红旗汽车这个大客户失败。
能否拿下小米汽车成为禾赛是否能继续在汽车前装市场立足的生死战。
随着理想L9的量产出货,禾赛暂时又成为激光雷达量产第一。虽然卖一台亏半台,但是又重新有了融资的资本。
事实上,禾赛拳头产品AT128的仓促推出,还带来了整个销售团队的换血和动荡。
面向Robotaxi和机器人市场的工规级产品,禾赛一直是当红炸子鸡,而自2021年汽车前装市场起来之后,禾赛管理层将精力转向于此,直接开始雇新的一批销售团队来负责前装量产汽车业务,主导禾赛的销售。
北美工规级市场由此不再那么受重视,原本的禾赛全球业务拓展副总裁卢炜在今年5月份带着几个人突然离职,一名销售总监也由于贪污腐败被辞退。
业内对卢炜的离职相当诧异。
“卢炜战绩很显赫,一直在深挖北美,他跟李一帆的关系也很好,李一帆带头打北美,卢炜夯实,他离职得非常突然。”业内高管李默表示。
如此激进的销售策略背后,是禾赛太需要一场“销量为王”的胜利,找回2018-2019年巅峰时期的势头和士气,编织一个更大的美梦,重新赢回资本市场的信任。
禾赛错过2021年:赢麻了的禾赛,被当头几大棒
在国内祭出恶性价格战之前,2018-2019年的巅峰禾赛,在北美和国内市场是相当能打的,打到一度离上市近在咫尺。
禾赛在2017年发布的颠覆级产品Pandar40,对Velodyne冲击非常大。
那个时期Pandar40的变现团队,异常地生猛。
别的公司在美国市场,会技术的讲不好英文,英文好的不懂技术,每次约客户都要出动不少人马,但禾赛CEO李一帆出马再带上俩人,就可以直接跟客户谈,高效得多。
那个时期,正值Velodyne内部管理混乱,工程VP经常三年一换,技术能力有,交付能力不行,它的一台64线激光雷达不仅价格昂贵(8万美元),而且交货周期通常需要3个月到半年,许多无人驾驶玩家诸如百度、Uber都要排队等产品。
Velodyne的失序提供了一片宽松湿润的土壤,给了禾赛不小的成长机会。
趁着Velodyne睡眼惺忪,禾赛像一头饱腹的小兽,2019年吃得毛发水光油亮,四肢矫健有力。当时预判2019年营收将会是前一年的2.6倍,业绩十分亮眼,上市事宜也正如期被纳入日程表中。
一方面,禾赛走的是仿制Velodyne的路子,技术是现成的,另一方面,当时Robotaxi对激光雷达是供不应求,客户跪着要产能。
禾赛只要仿着velodyne的产品,再做得更精细更便宜就行了,这是做产品最容易也是国内玩家非常擅长的一环——“产品工程部分做得很精细”,这也是业内对当时禾赛产品的普遍评价。
到了2019年,背靠产业链优势,禾赛和速腾这两家中国公司,全面围歼Velodyne,将Velodyne在中国市场杀得节节败退。
Velodyne依赖着中国产业链,又要回美国组装产品,最后还要回中国市场竞争,显然低效得多——这其实也是禾赛和速腾能把Velodyne在中国赶走的关键原因。
可Velodyne不可能永远睁只眼闭只眼,就在禾赛和速腾高歌猛进时,“558号”专利之锤砸向了二者。
在一位激光雷达公司创始人陈非的印象中,David Hall与人交流的能力不太行,聊天时半天都憋不出话,但人非常聪明,在硅谷被称为当代“爱迪生”。他在2006年注册了禾赛、速腾侵害的那项专利。
在业内人看来,“558”号专利的技术并不难,但做机械式激光雷达的公司,都绕不开这项专利。
在起诉禾赛和速腾前,Velodyne从2015年开始围绕着“558”号专利和Quanergy打过扯皮数年且精彩的专利大战。
不断成长为专利游戏高手的Velodyne,在2019年开始把注意力放到禾赛和速腾身上。
2019年禾赛与Velodyne的那场官司,同时被Velodyne告上法庭的还有速腾聚创,相比之下,速腾应对得淡定些许。
回到文章开头商务部攒的这个局,速腾不仅创始人没有现身,连这个专利诉讼案的负责人也不在场,只派了手下的人过去。
“就是走个过场,每次中国公司遭到美国ITC起诉了,中国商务部都会攒个局,给介绍介绍律所之类的。”速腾的专利诉讼案负责人有经验,他明白,最后很大概率两家公司都会另找律所。
但禾赛很着急,这场官司的结果,关系到它的产品还能不能继续在美国市场销售,也影响着接下来的上市进度。
上市失败始末:专利战秒跪、情感黑历史、股东不合规
“没想到禾赛这么快就跪了!”
2020年6月24日,历时九个月,禾赛正式和Velodyne签署《诉讼和解和专利交叉许可协议》,代价是一次性支付1.6亿元和解费,此后若干年还要缴纳固定的专利许可费。
ITC诉讼的周期一般在18个月,禾赛速战速决,直接让时长缩短一半。而这时速腾还在和Velodyne Battle,时不时还要和Velodyne聘请的多个专业律师谈判,耗费精力不小。
禾赛则被狠狠抽了一大鞭子,痛得鲜血淋漓,伤得只能跛脚前行。
要知道,在2019年,禾赛全年营收3.4亿元,超亿元的和解费,一下子把禾赛干得由盈转亏,辛辛苦苦打江山,一朝回到解放前。
听闻禾赛和解的消息,知情人士颇为诧异,认为如果禾赛硬气一点,是可以不交那么多和解费的。
在专利侵权诉讼官司中,美国法庭通常以侵权商品已销售金额的某个百分比判定赔偿金。
但有丰富ITC诉讼经验的汪珀说,ITC诉讼和解费的高低,跟商务谈判的情况关系很大,谁更急着从谈判桌上撤下来,谁就更处于弱势。
由于知道Velodyne和禾赛在2020年都有上市计划,再加上Velodyne的“558”号专利只在美国有效,速腾在北美市场又没有什么份额,即使赔偿金额也不大,所以当时速腾的策略是慢慢来,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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